“你这样不会忧郁症吗?”她问。
“不会哦。只是有时候会想,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。”
也许某天微风拂过她的脸庞,记忆的深潭会泛起涟漪。她紧蹙眉头,好像快想起心里那股悸动的源头。但风静止了。她伸手拨开贴在脸庞的发丝,将它们拢在耳后。在这细碎的动作间,那快浮上水面的什么重新潜入深深的潭底。
“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。”
“可以吗?我获得幸福,真的可以吗?”
炎热的季节难得的雨后,空气中的水蒸气饱满得像为她多添一件外衣。午前的热气渐渐归来,在她的脚边不停地窜。有多久没走在人影稀疏的街头了呢?晃神时不下心踏入积水中,城市的倒影被踩得支离破碎。仿佛曾与谁并肩走过这样的天气,与谁共同毁灭过这令人窒息的城市,然后再窝囊地回到地面,继续劳劳碌碌地过生活。双脚在被溅湿的鞋子中挣扎,而她正拼命回想潜入潭底的方法。
“有时候,会想就这样消失掉。彻底地,不留痕迹地。”
“从这个世界消失后,人会到达什么地方呢?”
“也许我们哪里也去不了。没有天堂,没有地狱。只有存在被抽离后的空虚。”
她及时稳住快被撞倒的身体。刚才从后方快速奔跑的人,转眼便成了远方的一道影。就如时光,一声对不起也没说,就已经走远了。她抬头看看刚放晴的天空。残留的乌云缓缓地飘向远方。过一阵子,太阳又会卯足全力照耀这城市。
刚才在拼命回想什么呢?
看看左手上的腕表,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。她拉一拉裙摆,重新把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,踏步走向约好的地方。
“世界依然会继续往前走。而你回头,我已不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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